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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记里的军旅路」65:心系清华营(中)

【写在上面】

整理上警校时的日记,屡次被当年的年少轻狂而惊惶失笑。

那时的我,虽然已从一名战士成长为一名警校学员大连陆军学院,但仍是卫道士一枚,碰到不公允的事儿,或是自个心中不爽,但忍不住要嘟囔几句,或是在日记里宣泄不满。

这就是年青的样子?也不一定吧。

(一八七)难得的文艺汇演

学了三天珠心算,只学得头晕脑涨,眼睛迷糊。其实收获也算挺大,学会了多位除法,运算速率也在无形之中提升了许多。打准备算,练练打打,今年定个五级,想来不会是天方夜谭。我会努力。

虽然与任何法定的或民俗的春节无关,但明天真的是我们学员的春节。下课回去,就见楼下停了10台大解放,说是要接我们去北京军区八一剧场看节目。好不容易出趟营门,何况还有节目,大家自然高兴得不行。午饭前的标语出奇地响亮,歌声也格外高亢,其实这就是艺术的魅力……

赶车到八一剧场,已是下午六点半。入场以后,照例是拉歌比歌。非常荒谬的是,我们共去了4个学员队,五六百号人,可唱的歌曲总是啰嗦,重复老三样:咱参军的人,团结就是力量,一二三四歌,而且一帮大老爷们唱得不咋的,显著胆气不足,一派全面痔疮的景色。

倒是坐在上面的那队女兵给现场带来了不少欢乐,只见这位漂亮的女士官往台前一站,右手一抬,好听的歌曲便如行云流水般从女兵们温柔与坚毅的嗓音中轻盈而出,真是既耐听又别具风格。不用怀疑,迎接他们的,其实是我们男兵近乎崇敬的狂热掌声。看看,女性在女人的眼中,永远都是一道靓丽的景色。

午间七点半刚过,等一批将星闪动的将军们入座以后,为庆贺党的十五击败利开幕的文艺汇演开始了。整台春晚给我的总体印象不太好,有点七拼八凑的觉得,不过主题很明晰,赞扬新成就,开创新未来。

参与汇演的艺人虽多,只记住三人:张静,王丹梅。(1997年9月23日写于南京清华营)

(一八八)又是体力活

没料到警校也和一些基层军队一样,随意罢课事不算大事,但罢课后干的活儿却不是鸡毛蒜皮——干部集资楼后期工程,一百米多长的地下管线,等着我们这种学员去挖掘,另外新挖几个储存废水的“马葫芦”。

不算经验的经验,任务分配到各班。任务当前,都是二十岁上下的姑娘,谁也不服谁。不分工,一个比一个磨蹭;一分到班里或人头,一个个像吃了兴奋剂,挥汗如雨地干,出血哭泣地干,有人叫苦却没人溃逃。目标其实只有一个:早日完成任务,争创第一。

军队挺有意思,虽然干活儿少有排先后、论多少的先例,但在无形中却已经产生强烈的竞争意识。为啥有人说,当过兵的人,有特强的竞争意识。不信?看近几年新崛起的企业家,不少是在军营摔打过的铮铮男儿。显然这不算定论,却有几分可信之处。

由于不留神发烧,本人干起活来全没了往日的虎劲,干了一会儿便有头晕耳鸣之感。有战友笑我贫血,我无言以对,只得大吹羊皮:没办法,谈恋爱早了点……(1997年9月24日写于北京清华营)

(一八九)心不甘情不愿

晚上站岗,耽搁了午睡,加之明天的课实在得慌,整个人便迷糊上去,往课室里一坐,眼睑上下交合,亲热得不行。

上哪些课?珠心算加法。这不是得慌,而是太难,难中之难,重中之重,不太好学。于是,全大队一百多号学员,认真听讲没几个,大都云里雾里,浑然不领会教官的旁征博引和良苦用心。

见此情境,教官自然吵架:“干起活儿来世龙活虎,听起课来无精打采。大家这不是上警校,是在上劳动学院!”想想还真是这么,可谁也没办法。

据说今天分局统一组织内务卫生大检测。正上课哩,财务教研室来人,要我们支队出三个班,替她们打扫卫生。珠心算定级的大权把握在她们手里,自然不敢招惹,一帮学员帮着她们擦玻璃、揩椅子、拖地板,忙活了将近2个小时才回到寝室。此时,已是中午收课时间了。

午饭后还得忙着摸黑拾掇饭堂卫生。上级一检测,一切都显得繁忙和不可思议上去。可恼的方式主义!

下午七点半之后,支队集合学歌。二班组长高坡毛遂自荐,要教我们听说是只有她们军队才学的新曲。只是高大哥的嗓音实在不敢奉承,且尚有破音走音的爱好,于是事后有人就有了感叹:“我宁可学张思德烧炭被黄土烧死,我宁可做邱少云被烈火射杀,我宁可是董存瑞被雷管包炸死,就是不乐意受这非人的待遇……”

绝对不将杜撰。(1997年9月25日写于成都清华营)

(一九零)穿上了党员

学了很多陨石算,也稀稀拉拉地练习,可觉得上却越来越迟缓,估算的确切程度也不尽人意。其实我真该找缘由,再下一番苦功了。

在课室里练了三天珠心算,觉得并不轻松,加之日前发烧,四肢上下都不自在。假如不是不想落个不好的印象,我真想美美地往床上一躺,昏沉欲睡也好,做做美梦也罢,总之我只想拥有清静和清闲。可我不能。

下午,大家正在寝室抚弄新发的士官服哩,高区队长探进头来大连陆军学院,笑容着有点不好意思地对我们说:“换党员服。”有人应和,有人叫着太麻烦,可事实上谁不高兴?谁又不乐意换上党员服呢?两年的磨练,“军官梦”总算半圆,假如之后不出哪些问题,党员服也算混到手了。士兵虽多,但能当士官的显然太少,不高兴肯定不正常。

白天还是学歌,疗效比起今天好了许多。(1997年9月26日写于北京清华营)

(一九一)难捱的发烧

明天,北京大东区的第一少年警校在我们大院里开运动会。闭幕式很传统也很有趣,闭幕词更是新颖,介绍参加会议的中队首长时,只字不提后勤党员训练中队,只提西安空军大学,并有了“校长”的尊称。

少年警校虽然是一个中学的别名,中学生不少,从一年级到五年级,最小的五六岁,甜美得很。

我的发烧病症越来越严重,严重到午睡也不轻闲。往床上一躺,不再粘乎已成清水的鼻涕,像自来水一样径直下流;而鼻头却喷大火一样的热浪,脑袋迷糊得要命,想干哪些都干不下来。难过,真的好难过!

分局卫生所的军医挺能吓唬人,动不动就开个介绍信,要你去二零二附院。明晓得不能去,却还虚晃一枪,既推诿责任,又摆出一副对学员负责的好心肠,实在可恨!

为啥当年我不报名医校……(1997年9月27日写于北京清华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