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总统拜登刚刚结束了他的新欧洲之行。拜登虽然在欧洲期间就俄乌问题与欧盟、北约、G7等国家领导人进行了密切沟通，并最终前往波兰深入斡旋美美下一步举措。西方可以接管乌克兰边境，但人们真正记得的是他欧洲之行的最后一句话，对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的即兴失态：“看在上帝的份上，这个人不能继续掌权。”
一石激起千层浪。拜登的表态让美国政策圈内不少人不解。就连在场的一些美国官员也忍不住用手捂住了额头——他们显然无法相信拜登说出这样的话，因为这似乎暗示着美西政策出现重大调整，俄罗斯正在酝酿一场政变。拜登的团队几个月来一直在努力工作，以避免此类声明被误认为是美国的官方立场。美国国务卿布林肯多次强调，俄罗斯“不在考虑政权更迭”。虽然英文只有九个单词，但拜登的话已经比冷战时期任何一位美国总统的声明都更具攻击性。
美国总统的“口误”
这句话得到多方证实，并没有出现在提前为拜登准备的演讲稿中，是拜登自己临时加上的。但是白宫团队显然还没等拜登说完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所以在拜登登上返回华盛顿的飞机之前，白宫就已经开始努力淡化拜登的言论了。一位美国官员解释说：“拜登总统的观点是，不能让普京对他的邻国或该地区行使权力。总统不是在讨论普京在俄罗斯的权力或政权更迭。” 俄罗斯政权更迭的政策”。
虽然是这么解释的，但是很多人已经认为拜登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拜登在欧洲的最后几个小时既激动又紧张。就在拜登当天在波兰被问及他对普京的看法后不久，俄罗斯袭击了利沃夫郊外的一个燃料库，距离拜登将要发表演讲的地方仅 200 多英里。这次袭击使乌克兰西部城市上空升起了浓烟。由于袭击地点远离俄乌边境，靠近拜登所在的波兰，这被西方解读为对拜登的警告。此时，拜登正在探望逃往波兰的乌克兰难民。一些年轻的母亲动情地为留在乌克兰抗击俄罗斯、保卫祖国的丈夫、父亲和兄弟祈祷。拜登是一个非常情绪化的人，与难民交流后，很容易对普京产生反感和厌恶感。而拜登的性格也让他控制不住自己多说几句，所以他在随后的讲话中表示，普京“不能再继续执政了”。
拜登演讲的时机也很糟糕。就在此前一天，也就是3月25日，俄罗斯刚刚宣布，乌克兰“第一阶段行动”的目标已经“基本完成”，乌克兰的作战能力已经“大幅降低”，俄罗斯将重点打击确保巩固乌克兰东部的顿巴斯地区和占领切尔尼戈夫、尼古拉耶夫、基辅等主要城市并不是俄罗斯行动的主要目标。战争似乎已经结束，俄罗斯开始萎缩。如此一来，拜登一发话拜登：普京不能继续掌权，事态可能再次升级，尽管俄罗斯方面至今只表态“谁是俄罗斯领导人，应该由俄罗斯人民来决定”。
2020年总统竞选期间，拜登多次提醒选民，总统的话很重要，因为“它可以改变市场，可以把我们勇敢的男男女女送上战场，也可以带来和平”。邓只是想指出特朗普这个说话不假思索的人不配当总统。但在拜登执政一年多之后，我们更能直接感受到拜登的直言不讳与特朗普如出一辙，他也会说出自己心里所想。
拜登是出了名的“口误”频发，但即使是美国总统的话，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比如拜登上台以来，在台湾问题上多次口误，说台湾“独立”，虽然后来改口说“美国的政策没有改变，我们不鼓励台独。” 美国对台“战略模糊”立场虽然总体未变拜登：普京不能继续掌权，但由于拜登口误的套路化，呈现方式悄然发生变化——利用总统临时随意的讲话，试图探寻红线和底线线，同时，通过另一篇演讲或官方文件来纠正，避免误判和冲突。而一旦经过频繁的尝试没有不好的结果，一些内容可能会逐渐常规化、正规化。
同样，对于普京无法继续执政的描述，显然也是拜登心中所想。几个月前，华盛顿一直在讨论如何推动克里姆林宫的政变——频繁制裁普京身边的寡头，其实质就是希望这些人继续受苦。当压力很大时，它会考虑向普京施压，甚至发动政变。因此，拜登此次“失言”，可以起到试探各方红线底线的作用；其次，这也说明美方对通过外交谈判解决问题的期望不高。
拜登的“失态”掩盖了什么
当然，美国民众只关注拜登欧洲之行的最后一句话，对拜登来说未必是坏事。拜登此次欧洲之行仓促行事，不像以往的首脑会议都经过数月的提前斡旋和部署，但还是有一些收获的。然而，这也暴露了当今美国面临的深层次问题。拜登之所以要亲自去欧洲，并不是因为他频频提到“西方非常团结”，而是因为表面的制裁需要转向深层次的、牺牲更大的举措。的回应。
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与能源交易直接相关的重大制裁。甚至与 SWIFT（全球银行间金融电信支付系统协会）相关的制裁也尚未涵盖能源领域。也就是说，不管有多少制裁，俄罗斯依然可以通过向外界（包括向欧洲）出口能源，每天获得源源不断的资金。在拜登出访之前，欧盟各国外长在是否以及如何制裁俄罗斯能源领域的问题上也存在重大分歧。德国直接表示，欧盟过于依赖俄罗斯的能源，因此无法做出禁运决定。因此，拜登认为，他必须亲自出访，才能挽救这个松散的制裁联盟。
很多人认为谈判的结果是美国将向欧洲出售更多的天然气，这是蓄谋已久的再次赚取战争资金并从俄罗斯手中夺回与欧洲的能源业务的计划。事实上，美国做出这样的承诺是非常无奈和危险的。短期内，美国的天然气产能可能跟不上拜登向欧盟保证的数量。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美国不可避免地需要将原本出售给其他地区甚至在美国供应的天然气运往欧洲，这将无益。一定比成本大。从长远来看，美国和欧洲之间的天然气运输成本明显高于俄罗斯和欧洲之间已经架设的管道运输成本。一旦大环境发生变化，德国、意大利等国可能会重新考虑增加从俄罗斯进口能源，而美国为提高产能所做的短期投资可能面临最终无法实现的风险。
拜登去欧洲寻求“团结”正是因为目前美国主导的阵营还缺乏团结。英国《金融时报》评论员爱德华·卢斯日前撰文称，虽然美国在联大表决中对其主张的决议投了赞成票的国家占多数，但投弃权票和反对的国家不仅占多数世界人口不过，许多暂时站在美国一边的国家正在“两头下注”。沙特不仅拒绝响应拜登试图增加原油产量的号召，还加速与中国就石油以人民币定价的谈判，直接削弱了美元的影响力。作为“欧佩克+”的成员，阿联酋在面临拜登政府的强大压力后，仍不愿进一步增加原油产量。也欢迎美国的对手叙利亚总统阿萨德来访。就连被视为美国盟友的印度和以色列，也在俄乌问题上寻求中立，私底下更是亲俄。
可以看出，相当一部分国家仍然基于利益而非价值观来判断和制定外交政策。他们也深知美国对叙利亚人道主义灾难视而不见的虚伪和双重标准。在其他一些国家的人（特别是穆斯林世界的人）看来，看看美国在伊拉克和阿富汗的所作所为，他们并不认为美国因为两国之间的冲突而占据了道德制高点。俄罗斯和乌克兰。
因此，拜登的失言虽然掩盖了他欧洲之行的一些重要成果，但也有助于掩盖美国目前在地缘政治上遇到的一些深层次问题。俄乌局势下一步将走向何方，将继续影响全球格局。
（孙太义，美国克里斯托弗·纽波特大学政治学系助理教授）